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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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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雪濃搬入大房, 雖沒聲張,各房也都知曉,左右雪濃是沈宴秋的人, 養在哪兒, 不都看沈宴秋的意思, 將來又是這家裏的主母, 誰也不敢在這事兒上就輕視了她。

因雪濃入住了大房,沈宴秋的那些小廝都不便在院裏出入, 得了吩咐, 所有小廝都不能入內院, 只在前院活動,內院添置了不少丫鬟,內院的門前也有專門的守門婆子,沈宴秋房中也騰出不少空處, 供雪濃放東西,什麽女兒家要梳妝的鏡臺、放衣服的香櫃之類的,都擺了進去。

雲氏還交代了沈宴秋,雖然說雪濃歇在大房,但三房沈玉卿又不在家裏,她一個孤寡婦人也寂寞,終歸是想念雪濃在身邊, 遂叫沈宴秋帶著雪濃每日晚間來用一頓晚飯,其餘的時候,她也不討嫌打擾他們。

沈宴秋當然答應,三房也是雪濃的家, 雪濃再依戀他,離了三房, 也會想雲氏,這樣才是正好。

晚間沈宴秋卻出府去了,雪濃問過金雀,金雀也不確定他什麽時候回來,他說想再疼疼她的話,大概是做不得數了。

金雀服侍完雪濃沐浴,走前偷偷往床頭塞一本避火圖,說是雲氏從前出嫁時壓箱底的陪嫁,現在給了雪濃,提醒著她看。

雪濃還覺得新奇,本以為是防走水的書,可打開了一看,面頰便飛紅,匆促的蓋住書,過一會兒又打開繼續看,那避火圖沒幾頁,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看完了。

雪濃起身把避火圖收進了櫃子底下,躡手躡腳的回床,拿帕子蓋到臉上,才能在羞澀裏緩一口氣,滿腦子的胡思亂想,原來……原來午間她被他用手輕薄對待了,那樣是不對的,假若還有下次,她要拒絕嗎?她忽又想到避火圖上的畫兒,他還有更兇狠過分之物,她也要拒絕嗎?

帕子都快掩不住她的害羞,她想,她是拒絕不了的。

雪濃在褥子裏滾了滾,便逐漸入夢,不知睡了有多久,身側忽一沈,有熟悉的氣息靠近她,她在睡夢中掀了點眸,瞧是沈宴秋,他的寬袍敞開了,可見寬闊的足以納她入懷的身軀,他慢條斯理拉開她腰帶,褪掉她的寢裙,凝視著那一身香艷的骨肉。眸底皆是讓雪濃顫澀的幽暗,他垂頭到她唇側,彎起嘴角對她說話,說的什麽話,她被蠱惑的意識不到,卻乖乖嗯了下來。

驀然床帳被放下,大手扣緊她的細腰覆住落進了衾被中。

倏然便有輕不可聞的嬌咽,伴隨著天青色倚紗做的床帳搖搖曳曳、斷斷續續。

夜裏房中叫了次水,小半年來,沈宴秋與雪濃同寢是常有的,但這還是第一次叫水。

守夜的丫鬟們早就被提點過,就是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,也不敢亂說。

天不亮,屋裏就醒了,倒沒叫別人,只叫金雀送碗燕窩粥進來,金雀心想昨夜兩人鬧了那麽長時間,若非近來沈宴秋事忙,定是要賴床,沈宴秋自任首輔以來,也是大忙人,好在不用每日上早朝,他若想偷個懶,跟內閣請個假,那些奏折也能有人送來,讓他在家裏辦公,畢竟他的腿是救皇帝才傷的,這可是護駕之功,誰還敢說他的不是。

金雀端著燕窩粥來到裏間,裏間門開了些,可見沈宴秋衣衫整齊的坐在床邊,一手支在枕頭上,在親雪濃,雪濃無促的回應著他,兩人越親越分不開,他克制著摩挲雪濃的腮側、頸邊,才遏制住了那未盡的躁動,托著雪濃的腰身,讓她靠在枕頭上。

金雀這才敲門,裏頭沈宴秋答進來,她就悄著步子入內,直走到床邊,把燕窩粥端給了沈宴秋,眼瞧雪濃臉側向裏,眼尾那顆痣好似更嬌艷了,不經意就看見頸邊落了紅痕,好在是冬天,回頭穿個領子高些的,也不怕有人看到,就是她這身子太柔靡香軟,有眼力見的,都看得出是經過人事了,也只在房中還沒什麽,出去了,還是要人扶持著,才不能露陷。

沈宴秋對雪濃向來有耐心,燕窩粥一口一口的餵著,哪怕她還側著臉不看他,也沒耽誤他把粥餵到她嘴裏,一碗粥吃完了,他才把碗交給金雀,說,“殊玉已經洗漱過了,讓她再睡會兒,別叫人進來打攪。”

金雀哎著聲,忙到外面發了話。

沈宴秋瞧瞧墻上掛著的自鳴鐘,再遲些走倒也行,雪濃被他樓坐到腿膝上,就細眉皺結,酸澀的坐不住,細指要推他,被他握住了,得寸進尺的親她臉道,“又要怪哥哥了?哥哥提前問過,殊玉答應了。”

雪濃仰著臉快被他吻的支不起力,又難堪的不能正視他,他確實問過,他問的是可以嗎,她糊裏糊塗答應,糟了他的欺,實在難挨住,好在他沒狠心太過,這會兒才有力氣回想。

那避火圖上分明看見了血,她卻沒有,那是女子的貞潔。

雪濃澀啞道,“你、你不嫌我嗎?我可能和別人……”

沈宴秋知她的意思,捏起她的臉,迫她和自己對視,凝眸微笑道,“沒有別人,只有哥哥。”

雪濃翕動著唇,道不出話,須臾就濕著眼別了臉,又叫他親了一頓,才戀戀不舍的放她睡下,自去換上官服走了。

沈宴秋走後,雪濃腦子裏還回蕩著他那句話,不知是真是假,是真,她會抑制不住歡樂,是假,那就是他在安慰她。

雪濃糾結之下,只能把金雀找來,也不敢直接問,只拐彎抹角道,“金雀姐姐,我失憶前……和二哥哥好不好?”

她失憶前也不在沈家,金雀哪知道她跟沈宴秋好不好,但沈宴秋為救她下水,因此腿疾頻發,她又早就是沈宴秋的人,無人知道的背地裏,他們大抵也像現在這般情意綿綿。

“自然是好的,姑娘落水,都是二爺救上來的,說句大逆不道的話,若姑娘真有什麽不測,二爺只怕也要跟了去呢,”金雀故意誇張道。

雪濃聽了,含羞著道,“……我也像現在這樣歇在大房嗎?”

金雀大差不差猜得到她想問什麽,有些話,她不能亂說,但她知道說什麽話能讓雪濃開心,棱模兩可道,“要不奴婢之前怎麽說,要姑娘嫁進來呢?”

雪濃一下羞的再難受她打趣,叫她出去,兀自躲房裏,誰也不許進來。

今早金雀就去沈妙琴處請了半日假,說雪濃身子不爽,上午要歇片刻,有什麽要她做的,金雀帶回去給她料理也一樣。

沈妙琴善解人意,只說沒什麽事兒,倒是先前宮裏來了人,說是有位昭儀娘娘想見雪濃,她給攔回去了,也說的是雪濃身體不適,不宜進宮。

金雀便帶話回來給雪濃。

宮裏的娘娘雪濃不認得,之前的賢妃德妃就夠讓她頭疼的,還請媒婆上門講親,所幸家裏人都有辦法不接這些爛親事,她後來跟雲氏說過,雲氏就說能在宮裏當娘娘的,有哪個是良善的,能不結交不要結交,而且沈宴秋是首輔,也不需要巴結這些娘娘,說句不當的,憑沈宴秋的身份,只有別人巴結他的,他們沈家也不屑攪和進後宮紛爭裏,當官當到沈宴秋這個地位,就是娶夫人也沒所謂去考慮夫人的家世背景了,沈宴秋不需要依靠這些東西。

所以金雀說她要嫁進來,她才信這話。

沈宴秋午間沒回來用飯,他們當官的,午飯在署衙裏留用,這是為那些住宅較遠的朝官考慮,沈家在京中是高門大戶,住的也離皇城較近,沈宴秋尋常時候都會回來吃午飯,署衙的午飯他吃不慣,只有太過忙碌,才會勉強在那邊吃飯。

何故回府傳話時,順道還買了醉仙樓餛飩雞、糟鵝胗掌,都是那邊的招牌菜,沈宴秋特意叮囑讓買給雪濃吃。

沈宴秋不回來,雪濃一個人吃飯也無聊,想去三房吃午飯,即使塗了藥,也有些酸脹著,只怕走路打擺,金雀很體諒她,侍奉她穿上衣裙,在外特意罩上一件高領竹青色繡花褙子,這樣就不怕頸上那點痕跡被人瞧見,走路時,金雀再小心半攙半摟著她的腰,這樣走去三房也不會叫人看出異樣。

雲氏聽說雪濃來吃飯,忙叫廚下多加幾個菜,再配上那兩盤餛飩雞、糟鵝胗掌,一桌子菜倒豐盛,兩人如尋常用了飯,雲氏瞧雪濃!精神不濟,幹脆叫金雀先攙她進東廂房裏歇著,這一來一回的,晚上又在這裏吃飯,不若就不走了,橫豎東廂房也給她留著,隨時能住。

金雀趁著雪濃午睡的空頭,跟雲氏悄悄說話,只把昨兒夜裏的情況都說了,雲氏直道是喜事,趕忙叫人去廚下再煨著人參烏雞湯,等雪濃醒了,再叫她吃上一碗,補補氣血。

雪濃也沒睡多久就醒了,小柳氏正好到三房來。

那時雲氏盯著雪濃喝雞湯,小柳氏進門就拉著臉,雲氏道,“二嫂怎麽是這副表情?誰叫二嬸氣成這樣?”

小柳氏一聲哼,“我說殊玉丫頭怎麽想起來開繡坊,原來是秋哥兒給的鋪子,那鋪子原是我手裏的,這不合適吧?”

雲氏和雪濃這就明了,小柳氏是來找茬的,她不敢說沈宴秋的不是,卻敢來三房鬧。

雲氏笑道,“二嫂也知道鋪子是宴秋給的,又不是我們殊玉從二嫂手裏搶來的,這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?”

小柳氏道,“怎麽不是從我手裏搶去的?我那幾個鋪子都是個頂個的好鋪子,秋哥兒說我管家開銷大,拿我的鋪子來抵,這我也沒得說的,誰叫我是個老實人,秋哥兒說什麽我就信什麽,誰知道鋪子成這丫頭的私產了?你們三房若疼女兒,你們自己出錢出田鋪給她就是,憑什麽就惦記上我們二房的東西了?”

雲氏笑容一冷,示意雪濃先出去,雪濃剛起身。

小柳氏卻拍著桌子道,“今兒這事不說清楚,殊玉丫頭別想走!你二哥哥手裏什麽好鋪子沒有,你想要鋪子,他能不給你?都把你當肉疙瘩疼了,你要什麽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,你怎麽就惦記上了我們二房的鋪子了!我們二房自來就不如你們三房,也就剩那點田鋪能糊口,就這你們三房還眼紅,指使殊玉丫頭耍起這手段來,好沒意思!”

雲氏道,“二嫂說的什麽話!我三房就缺你那幾個虧錢的鋪子了!要不是宴秋非要給,誰還稀罕一個掙不了錢的鋪子!現在看我們殊玉改成了繡坊,有盈錢了,便眼紅起來,前一個月怎麽不見二嫂來要?”

長輩爭吵,雪濃不能插嘴,只能幹坐著,她給金雀使眼色,金雀趁小柳氏不註意跑出門去,先使了個婆子去二房叫沈妙琴,再遞話給跟著她們的小廝,讓其去一趟署衙找沈宴秋,看看忙不忙,若不忙,就請他務必回來一趟。

小柳氏被她戳中了心窩子,嘴上卻道,“真會往臉上貼金,她殊玉一個毛丫頭會做什麽生意,那都是有秋哥兒給她出主意,有的銀錢任她使,但凡秋哥兒對我們二房用點心,我手裏那幾個鋪子也不至於虧成那樣,你們三房得了便宜還賣乖,打量我是傻的,這回我怎麽也不服!”

雲氏被她氣的心口疼,手捂著心口直郁氣,嚇得雪濃忙給她舒背,催著門外的丫鬟去叫大夫。

小柳氏再哼道,“我不是秋哥兒,我可不吃這套,今兒不給我個說法,我就不走了!”

雲氏一口氣沒上來,直接氣撅了過去,雪濃登時驚恐,忙叫人幫忙扶雲氏躺床上去,轉頭對小柳氏道,“二伯母,鋪子是二哥哥給的,你不敢去找他,把氣撒在我們娘倆頭上,不也是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?”

她說著哽咽了。

這時沈妙琴急急忙忙進來,就見小柳氏臉上有不忿之色,雪濃捏著帕子拭淚。

沈妙琴一陣後怕,剛才在屋外就已經有丫鬟跟她說清了怎麽回事,小柳氏這是又鬧僵起來,沈妙琴便到小柳氏跟前,要拉她走。

小柳氏卻坐著不動,手指著她罵,“如今我們二房被人貪了財物,你又管著家裏,你個小沒良心的!你不幫著二房討回來,反倒要我走?我白養了你!”

沈妙琴被說的掛不住臉,登時就紅了,“二哥哥給殊玉妹妹的鋪子不是我們二房的。”

小柳氏道,“怎麽不是?那鋪子是秋哥兒從我手裏收走的,我還能不知道?”

沈妙琴又是尷尬又是羞愧,“那鋪子是二哥哥自己貼給殊玉妹妹的,您被收走的那幾個鋪子,二哥哥轉頭就交給了我和嫂子,都是我和她在打理,我和嫂子從沒跟您說過,這是我的不是,您別再冤枉殊玉妹妹和三嬸了,您先隨我走,我帶您回去看看那幾個鋪子,您總不會不認得。”

小柳氏一下便沒了氣頭,可心底總歸是不得意的,仍說著酸話,“你二哥哥這心也忒偏了,你也是他妹妹,怎麽你就撈不到一個好鋪子。”

她自己也清楚這是酸話,沈妙琴和雪濃能一樣嗎?沈妙琴和沈宴秋只是兄妹,雪濃就不一樣了,生的嬌滴滴,本就是沈宴秋嬌養著要娶的,這可是心頭肉了,自然好東西都舍得給。

“母親快別說這話,上回秋圍,二哥哥不也給了一個米糧鋪子在嫂子手裏,二哥哥不過是一碗水端平,怎麽母親反倒責怪起二哥哥偏心了?”沈妙琴提醒道。

小柳氏這下可真沒話了,這一遭真是自己無理取鬧,還被女兒給拆臺,她就是惱氣也沒轍。

沈妙琴硬著頭皮跟雪濃道,“殊玉妹妹,我母親估摸著又聽誰說了什麽才這樣,都是一家人,你和三嬸別放心上,我先帶她走了。”

雪濃輕聲道好。

她們一走,大夫過來給雲氏把脈,也說是氣暈了,開了藥方,讓別再被氣著,這事兒才算了。

那去署衙的小廝趕回來,說沈宴秋實在太忙了,他在門口等了半天都進不去,只得先回來。

金雀再有不服的,也只能作罷。

雪濃陪在床前,等著雲氏醒來,再餵了藥,雲氏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,跟雪濃道,“她這一點就著的臭脾氣是一點都沒改,那鋪子是不是她的,她都沒查問過,就急沖沖來責問我們,我差點就被她給氣死了!”

雪濃想到沈妙琴說的,是沈宴秋自己貼給她的鋪子,她先前也不知道,也只當是二房的,確實有些心虛,可他都顧全好了,還不跟她說。

雪濃心底暖暖的,但轉回來再想,若真是有人唆使的小柳氏,那著實用心歹毒,先前一次是大柳氏,這次會是誰呢?誰會這麽恨她們。

雪濃想不到。

雲氏道,“定是前陣子她在外面結交的那些婦人哄得她,她是個沒腦子的,我也不是要跟她計較,可若次次這樣,誰受得了。”

雲氏只叫雪濃別管,等沈宴秋回來,她定要跟沈宴秋把這事兒一說,也只有沈宴秋治的了她。

雪濃只得應著。

天快黑了,沈宴秋才回府,門口守著三房的人,說雪濃一下午都在三房,他直接過去就行。

沈宴秋踱到三房,只瞧小丫鬟提著燈在屋廊下,雪濃手搭在廊下欄桿上,踮起腳往他這邊看,看著他了,就又扭過身往屋裏去,他眉眼洋溢著笑意,再看她過門時,回眸又看他一眼,眸色瀲灩,一進門就不見了那婀娜身影。

雲氏見他來了,忙叫擺飯。

片時都坐下來用晚飯。

雪濃吃的不多,停了筷子以後,聽雲氏說小柳氏的不是,沈宴秋聽著默不作聲,神情肅冷。

雲氏說完了,眼瞅著天不早,等晚飯過後也不留他們,叫回去早些休息。

這時候外面天已經黑透了,金雀打著燈跟在後面,兩個小丫鬟則在前頭引路。

沈宴秋和雪濃走在當中,雪濃走的慢,沈宴秋也慢慢走,過夾道時,金雀忽然把燈籠吹滅,呀的一聲,直說燈油用完了,幾步到了前頭,和丫鬟們呆一起。

雪濃的腰間便橫過一只手,輕輕籠著她的腰腹,她越發走不動路,被他摟緊了帶著走,將出夾道時,她才矜持的推走了那只手,低著頭刻意和他錯開一小步,好像跟他沒有關系了。

沈宴秋噙著笑也不戳穿她。

回大房以後,雪濃先去洗漱,雪濃從盥室出來,房裏不見沈宴秋,金雀說在書房。

雪濃便趿著鞋往書房去,書房的門半開著,只有桌上點了盞孤燈,沈宴秋神情陰冷的坐在椅子上,他大抵已經派人去請小柳氏了,只是看他臉色嚇人,她不敢入內,在門口徘徊片刻就想回房。

可沈宴秋卻從椅子上起來,直步到門邊,伸手把她攬進了門,輕鉗著她的下頜親她唇,銜著丁香舌不放,隨即轉到書桌前,讓她靠著桌子,越吻越兇,最後再立刻收住力,想摟她坐到腿上,她伸著雪白蔥指輕推他的胳膊,躲閃著他的目光,小聲道,“……我是來給妙琴姐姐求情的,她一定也不想二伯母這樣,你、你若要治二伯母,能不能不要遷怒妙琴姐姐,她很為難,她也是好姐姐,我有點可憐她。”

可她無父無母,前十六年受盡虐待,她比誰都可憐,卻能體貼他人。

沈宴秋目光柔和,嗯聲,“二伯母是二伯母,妙琴是妙琴,我分得清,你不必擔心她。”

他松開手,放她走。

雪濃綿著步子要出去,又轉過臉仍不敢看他,嚅嚅道,“餛飩雞、糟鵝胗掌很好吃。”

沈宴秋心下發軟,握著她的手腕將人拉住,彎起笑容,讓她沒那麽怕,輕問道,“今晚是不是也可以?”

雪濃顫著睫望向他,再迅速垂眸,良晌翁著聲嗯一下,便把他的手撥開,飛快出去了。

沈宴秋低笑了兩聲,再恢覆冷臉。

等小柳氏來了書房,一看見沈宴秋這副閻羅王的架勢,便什麽話都招了,原是她前陣子去廣平侯府做客,一起的有好些貴婦人,大家就說起了雪濃開的那個繡坊,多有艷羨,恰巧跟她新結識的一位張夫人就說那繡坊原先是個常虧空的鋪子,到了雪濃手裏,又能出錢改修繡坊,又能出錢招人,這些錢能是誰出的,她想想就是沈宴秋出的了,自然為此惱火,去找三房的麻煩,只當是三房故意搶她的鋪子。

沈宴秋問什麽她都答了,連那張夫人是是吏部的考功司員外郎周綏遠的夫人都答了,甚至還告知了周綏遠有個妹妹周氏嫁給了宣平侯溫德毓,就是雪濃那對養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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